破镜重圆_三人小品

破镜重圆 时间:今年 地点:退休老庭长的家 人物:崔喜法,61岁,退休庭长,简称庭。 陈世良,54岁,擦鞋工,简称工。 陈向强,25岁,企业项目主管,简称主。 幕启:夜深,庭长坐在写字台旁边学着法律,边写着日记。 庭:(抬起头伸一下腰)从法院退下来一年了,心里一直装着法律,每天不学点,总觉得空落落的,几十年养成的习惯, 一下子还改不了啊。(接着又看,这时有敲门声)这么晚了有谁会来呢(去开门)。 主:(在门灯下打量了庭长一会儿,接着跪在地下)你就是爹了,爹,我给你磕头了。 庭:(一愣,自言自语,我这几十年没出格呀。)可别这样,你有什么话对我慢慢讲来,爹可不得随便认。 主:我母亲说,你是我们母子的救命恩人,让我见了你必须先跪下讲话。 庭:你母亲是哪位? 主:刘秀兰。 庭:那你就是陈向强了? 主:哎哟,你老这么多年还记得我的名字。 庭:快起来,进屋讲话。(拉起向强进了屋) 庭:都二十年没见了,哎哟,长得个子像你爸,有一米七八吧。 主:一米七七。 庭:模样像你妈,挺俊朗的。我也不断听到了一些你的情况,考了重点大学,又考了研究生,现在干什么啦? 主:我两年前毕业后,在北京给一个个体企业打工。 庭:好,有出息。现在你妈的身体好吗? 主:去年我结了婚,我也将妈接到了北京,她身体很好,我们一家很幸福。 庭:你幸福了,你爸可惨了,他现在孤独一人,日子过得很凄凉。 主:你怎么还知道他的情况? 庭:他经常上我家里来走动,你的情况就是他断断续续告诉我的,他常对我说起你们,说没听我的话大错特错了。说与你母亲离婚,后死那个悔了。说很想你们,可是没脸去见你们。 主:我至今也没明白,父亲为什么与母亲离婚? 庭:这多年,你母亲没向你说过? 主:没有。我母亲是个内向性格的人,刚强好面子。 庭:这我明白。你父母离婚的责任全怪你父亲。他叫陈世良,我说就是个陈世美的弟弟,名没错起,与陈世美做的事一样,舍妻抛子。 主:我父亲原来是这种人呀。 庭:那是在二十多年前,咱这里改革开放不几年,你父亲来城里发展,那时买卖好做,三年功夫你父亲混成了气候,在县城里他的门市部一下子发展成了五个。 主:我父亲的头脑还不算笨。 庭:笨是不笨。可他一有钱就烧了包,竟和雇的一个年青貌美的姑娘做出了越轨行为。 主:出轨可麻烦了。 庭:可不咋的,一旦出轨,就是歪门邪道,那真麻烦了,就闹起离婚,我那时是民事审判庭的庭长,受理了此案后,我对你父亲三番五次地进行批评教育,还判决了两次不准离婚。 主:我父亲没听? 庭:比大烟鬼吸大烟还上瘾,就是个鬼迷心窍,我一看你父亲是没法挽回了,法律有规定,判两次不离后一般情况就不能再判不离了。我一看合和无望,只好对你母亲做离的工作。 主:我母亲思想能接受吗? 庭:接受不了。那次刚开完庭休息后准备宣判,你母亲一下子吞下去了一把安眠药。 主:哎哟,还有这事? 庭:我一看大事不妙,就和书记员忙将你母亲送进了医院抢救。 主:我母亲对我说过住院的事,可是她只是说病了,住院时你在那里伺候了三天三夜,还帮着出了一切费用,你还养我一段时间。 庭:说实话,你母亲住院我只拿了饭钱,住院的费用是让你父亲拿的,那时你还太小,不记事。你母亲在医院主要是对你不放心,我说我养你几天,你母亲笑了,你是在我家住了十多天。 主:这个我好似有点记忆,我记得你给我买了那么多好吃好玩的。 庭:你常哭,别人哄你不行,倒是我哄你就管用,我会当马,在床上我让你骑,有一次你还尿了我一身呢。 主:嘿嘿,这倒没记住。 庭:你母亲很快出了院,她也想通了,捆绑不是夫妻,强拧的瓜不甜。这样我就很快的了结了这桩案子。当时的形势,你父亲的行为是让人看不起的,我就站在弱者一方,多为你母子判 了一些你今后的生活抚养、教育等费用,那次不光让你父亲脱了层皮,而且正而八经伤了筋动了骨,他离完婚,五个门头卖了三个。 主:多亏了那笔钱,我妈才含辛茹苦地供我读完了这么多年书。我妈说你这个人是好人,耿直公正,像包公。 庭:包公我可不敢称,这是法律让我这么办的,如当时要让哪个法官去判,也是这么判。 主:(拿出一捆百元大票)这是一万元,是我母亲让我交给你的。 庭:什么,你母子的心意我领了,钱我一分也不能要。 主:你不要,我母亲那边我没法交代。 庭:你就说我说的。 主:我母亲说,你已退休了,这不是行贿,这是还你的情。 庭:向强呀,庭长的名我是没有了,可我人在法院工作了三十多年,就像活成了一种信仰,因为法官这个神圣的名字是个公正无私刚正不阿的大形象,所以我不管何时何地都不能给这大形象抹黑。钱你立马收回去,不然我可恼了。 主:(将钱重放兜后),好人啊,我母亲没看错人。 庭:这就对了,如要你对我有这个意思,我提议你不如去助你父亲一下,他从与你母亲离婚后,就与那个第三者结了婚,可是那个第三者是个水性扬花的人,结婚一年不到,又与你父亲雇的一个男孩好上了,结果趁你父亲外出之际,席卷你父亲的全部财产逃之夭夭,至今下落不明。你父亲从此一蹶不振,一下子变成了另一个模样。 主:该得的报应。他现在干什么? 庭:他,(又听敲门声)这么晚了,还有谁会来呢?(开门见是陈世良,一阵惊喜)你怎么来了。 工:不知怎的,今天就是睡不着,就想到你,非找你唠唠嗑。 庭:来得好呀,来得好。 工:你也睡不着? 庭:睡不着,睡不着(将世良让进屋)。 工:(见向强后惊讶)是你? 主:(见世良后一惊)怎么是你? 庭:你们这是认上了呀?那不用我介绍了。 主:师傅,你的鞋擦得好哇。 工:老弟,你的人品好哇。 主:你这擦鞋的功夫多少年了。 工:十多年了。我一看你这人的气派就不一样,准是大地方来的人,我再一看你那鞋,简直是一个大名牌,所以我就卖了力气啦。 主:我甩给你屈屈十元,你还推推搡搡说什么也不收。我跟你说,我很少见到有你这般擦鞋水平的。 工:老弟。 主:哎。 工:你是好人呀。 主:师傅。 工:哎。 主:你是高技术呀。 庭:(愣了一会,指着向强问世良)你叫他什么? 工:小老弟呀。 庭:错了。 工:没错。 庭:(指着世良问向强),你叫他什么? 主:师傅呀。 庭:错了。 主:没错。 庭:你们这是不认识呀。 工、主:认识呀。 庭:怎么认识的? 工:今天下午他去我摊擦皮鞋。 主:今天下午我去他摊擦皮鞋。 庭:错了。 工、主:没错呀,就今天下午擦皮鞋这么认识的。 庭:(对向强指着世良)他是你爸。(又对世良指向强)他是你儿。 主、工:(惊讶)什么?什么? 庭:我还认为你爷俩真认上了呢,原来不认识呀。 主:他是我爸? 工:他是我儿? 庭:对。 主:(指世良)你真是我爸陈世良。 工:(指向强)你真是我儿陈向强。 庭:千真万确,我不会胡按插的。 主:(一下子拉下脸)你这种爸哟,让我说啥好呢。 工:我对不起你母子,我不称职。(照自己脸打了两巴掌)我这些年真想你们呀,就没脸去找你们,儿呀,我的好儿哟,你就原谅该死的爸爸吧(又要打自己脸)。 主:爸呀(上前抱住世良,两人痛哭)。 庭:向强呀,你爸经常向我念叨你们,他可后大悔了。我看不如这样,你听我劝一句,在你爷俩团聚的机会,你不如让你妈也团聚进来。 主:这些年我妈也常念叨起我爸。她也说我爸当时是鬼迷心窍才离开的她,又说我爸现在一人日子过得苦。原来她心里还是装着我爸的。 庭:那好呀,现在你就给你妈打个电话,就说我找她。 主:(拿出手机按号,手机通了)妈,是我呀,(母:你在哪里呀)我在崔庭长家中,我还认上爹了。(母:好哇,对救命恩人就应该这么办。让他接个电话吧)。 主:我妈让你接电话。(将电话交给庭)。 庭:(接过电话听。母:崔庭长好人哪,我听你退休了)我从去年退了,秀兰可好哇(母:好哇,现在我儿当了企业的项目主管,月工资一万多,儿媳妇很孝顺,我挺幸福的,我得谢谢你呀,我听我儿认你干爹了,这我非常高兴)。不是我。(母:这事是我和儿子的共同心愿,你可不能推辞哟。)秀兰呀,我这里还有一个人,你必须与他说几句话,还必须听我的,你们要好好谈。(手机交于陈世良) 工:唉,我给你跪下了。(接着哭着跪下。母:你是谁呀,讲话呀)我是陈世良,(母:哎哟,我那冤家哟)我错了,我不是人,我真的很想你和儿子呀。(母:哭) 庭:(接过手机)秀兰,这事我作主了,向强回去时,一块将他爸带去了。(母:谁叫你是恩人呢,我就全听你的了,你看着办吧)(三人齐呼,好、好、好) 庭:好了,喝酒(准备拿酒) 主:我带的有二锅头酒,咱爷仨喝个痛快。(拿出打开盖倒了三杯,三人举杯) 庭:这二锅头好哇,开始喝有点冲,后来是那么回味无穷,(对世良)二十年前你们离婚是我判,今天你们合好是我办。世良呀,千万在亲情、友情、爱情上三思而行,可别一时冲动绝了情,在质朴的女人们心中,她们不要命也要情。好啦,啥也不说了,祝你全家团圆、幸福、美满。(三人碰杯,齐说:干)。 (幕落) (作者根据自己发表在2003年《读写指南》的散文而改编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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